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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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==第一百三十六章 ==

敬亭侯府, 照瀾院中, 洪蘭溪虛弱地躺在床上。

她的面上看不到一絲血絲,近乎透明, 尤其卸了妝,更是顯得她皮膚蠟黃, 臉頰消瘦。

那次從皇宮回來,敬亭侯夫人嘴上沒說什麽, 實則卻是怨上洪蘭溪了。

怨她不提前跟自己打聲招呼, 以至於讓自己當眾出醜, 怨她為什麽要裝得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, 以至於旁人都猜測她是不是虐待了兒媳婦。敬亭侯夫人怨氣很重,擱在其他時候, 她只會覺得理直氣壯, 可當眾出醜還被新後下了臉面,就讓她格外不能忍受……

回來後,她就臥病了,幾個兒媳自然要來侍疾。

喬氏身為世子夫人, 掌管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務, 沒有閑暇,這事情便攤在了三太太何氏和六太太洪氏身上。

侍疾這事說辛苦也辛苦,說不辛苦也就做個樣子, 關鍵看你怎麽做,若是只用侍候湯藥茶水,其他事由下人代勞也就罷, 但若是事事都要親躬,誰做誰清楚。

何氏記恨洪氏讓自己當眾落了臉面,面上雖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,與她甚是親近,實則一直針對她。尤其敬亭侯夫人心中本就含著怨,這下剛好了,婆媳倆很有默契地聯了手。

倒也沒做什麽,就是何氏只做表面功夫,但凡幹活就推給洪蘭溪。而敬亭侯夫人突然親近起六太太了,侍候湯藥茶水都得洪蘭溪,她才心滿意足。不光如此,還有夜裏守夜。

這倒沒什麽稀奇的,因為敬亭侯夫人若是喜歡上那個兒媳婦了,都是這麽幹的,不論嫡庶。當初六太太在夫人跟前立規矩就是如此。

可今非昔比,當年洪蘭溪身子康健,經過這麽多年的苛責,她早已是內強中幹,強弩之末。

這不,就病倒了。

丫鬟小倩趴伏在床沿,握著自家太太的手,心疼地嗚嗚地哭泣著。

“她們欺人太甚了,哪有這麽折騰人的。本就是兩房太太侍疾,三太太倒好,當著侯爺和幾個爺的面只管表功,臟活累活都丟給太太做。夫人也是,府裏又不缺幾個夜裏守夜的丫頭,偏偏折騰著您來,一夜起身無數遍,床邊上連個墩子都不放,就讓您站在那裏,擱誰誰能受得了,讓奴婢來看,夫人就是故意的……”

洪蘭溪強笑著安慰道:“夫人是我婆婆,媳婦盡孝是應該的。”

“可她們也不能這樣啊,您病了誰心疼您,這府裏大大小小這麽多主子,可沒一個人來咱們照瀾院看看的。”

洪蘭溪無力地嘆了口氣,心身俱疲。

她當然知道婆婆就是故意的,故意折騰她來洩當日之恨,她從宮裏出來時就有這種預料,她本以為就是被斥責幾句,或是更不受待見罷了,只是沒想到婆婆會如此不顧體面。

卻又不吃驚,因為這種手段是婆婆最擅長的。她也是出嫁之後才明白以前聽過的一句俚語,鈍刀子割肉才是最疼,讓你有苦訴沒處訴。

她苦笑一聲,闔上目想睡一會,可眼睛還沒閉上,房門就被人嘭得一聲撞了開。

卻是陳六來了。

陳六在家中排行為六,本名陳諺。不過因為小時候有個小名叫小六兒,因此而得名,自此這個名字一直跟隨著他,長大成人後極少有人叫他本名,一般都是叫陳六或者六爺。

他身形碩長,劍眉星目,鬢若刀裁。若看長相,是個長相十分俊美的美男子。可若是熟知他的人就知曉,陳六就是一個很典型的勳貴子弟,成日裏鬥雞走狗不幹正事,在外面胡天胡地乃是家常便飯。

他滿臉怒容,走進來後就冷笑道:“娘病了,不過是讓你侍幾天疾,你就裝病躲懶。還有之前那事,你怎麽就敢在皇後娘娘面前做戲,害我娘吃了掛落。合則你不是陳家人,有什麽事不能回了家說,非要鬧到人前去,你知道外面人現在怎麽議論我娘,說她為人刻薄,不善待兒媳。我說娘怎麽就突然病了,合則是被你鬧出的這事氣的。”他一面說一面就到床前來拉洪蘭溪,“走,跟我去給娘道歉!”

洪蘭溪渾身乏力,被他拉得半截身子掛在床沿上,看起來十分狼狽。

小倩一面攔一面哭道:“六爺,太太不是裝病,她是真病了……”

陳六呵呵冷笑,一個窩心腳將小倩踹開:“你當爺方才沒聽到你說的話?就是你們這種喜歡搬弄是非的多了,這家宅才會不太平!”

小倩慘叫一聲,倒在地上。

洪蘭溪見狀,顧不上自己就往那處撲去。因為用力太猛,整個人從床上摔了下來,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。

陳六大抵沒料到會這樣,有些吃驚地看著她,面上似有後悔之色閃過,便想彎腰去拉她起來。

“你滾!滾出去!滾!離我遠點!”洪蘭溪哭著吼道。

陳六面上閃過一絲難堪,冷笑地擺了一下手:“你當爺願意來你這兒!”說完,就摔了門揚長而去。

門砰地一聲被關住,這麽大的動靜卻沒有一個下人前來探看究竟。洪蘭溪撐著疲軟的身子爬到小倩身邊,此時小倩整個人已人事不省,面若金紙,嘴角淌下一絲蜿蜒的血跡。

“來人,快來人!”

敬亭侯夫人半靠在床上,背後墊著松軟的抱枕。

一個丫頭正在餵她服食湯藥,旁邊立著一個身穿檀香色褙子的婆子。

“六爺和六太太吵了架,踢傷了一個丫鬟,據說傷得挺重。”

“找個大夫去看看,別讓人死了。這小六兒也是,吵嘴就吵嘴,怎麽還動上手了?”敬亭侯夫人咽下一口藥後,才道。邊說她邊看了給她餵藥的丫頭一眼,丫頭忙拿起旁邊的一塊兒潔白的帕子給她按了按嘴角。

婆子猶豫了一下道:“六爺去照瀾院前在淑湘館……”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。

敬亭侯夫人不禁皺起眉,“那胡姨娘真是時時刻刻不忘給照瀾院下絆子,這洪氏也是個愚笨的,就沒學聰明過。罷罷罷,我也不想管這事,她願意怎麽著就怎麽著吧。”

“那照瀾院那邊——”

“讓她好好養病,不用擔心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婆子。”

這麽說代表敬亭侯夫人放過了照瀾院那邊,其實敬亭侯夫人也沒想把洪蘭溪怎麽著,畢竟洪蘭溪與皇後有舊,說不定日後能派上什麽大用場。她就是覺得自己當婆婆的威嚴被人冒犯,另外也是心中一口郁氣出不來,等氣出了,這事自然也就罷了。

李媽媽了解地點點頭。

可惜接下來的發展根本沒照她們的思路去演。

那事出後,洪蘭溪一直閉門在自己院子中養病。說是養病,不如說是給小倩養病。等兩人稍微好了一些,能下床走路了,她便帶著小倩進了宮。

“皇後娘娘,臣婦實在無路可走了,只能來找皇後娘娘求助,還望皇後娘娘能幫我。”

“你想如何?”

“我想跟他和離。”

六太太進宮後就沒再回來了,說是被皇後娘娘留下小住。

說是這麽說,還極少有這種臣婦被留在宮中小住的,尤其之前發生了那麽一檔子事,又見六太太一點回來的意思都沒,敬亭侯府的人不禁有些驚慌。

敬亭侯從來不管後宅之事,這次也忍不住動了怒。

“你尋常怎麽折騰兒媳婦,你是做人婆婆的,只要不過分,本侯也就當做不知。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明知老六媳婦和皇後有舊,還這麽明晃晃地折騰人家。誰沒幾分脾氣,你當人家是泥捏出的人兒?就算是泥人,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!”

敬亭侯夫人還是第一次被丈夫當著下人面如此下臉,夫妻二人自打成婚之後,雖說稱不上錦瑟和諧,但也相敬如賓。如今孫子都有了,沒想到臨到頭兒倒被丈夫如此訓斥。

她一面哭一面喊道:“讓我來說就是洪氏仗著有人撐腰就想作威作福,哪家的兒媳婦不在婆婆跟前立規矩,哪家的婆婆臥了病,不是兒媳來侍疾。怎麽臨到她就鬧出這麽多事來!”

敬亭侯被自己夫人氣得胡子直抖,用手指連連點她:“你也知道這麽多大道理,那你說說看哪家的婆婆像你這麽折騰兒媳婦的?別以為本侯不知道你幹了什麽,服用湯藥倒茶送水侍候用膳都讓人家親自動手,不給人家座兒,讓人半彎著腰在床前侍候你。一個丫頭守夜,還有床鋪蓋容身,你倒好,連張椅子都不給人坐,一站讓人站一宿。同樣是兒媳婦,老大媳婦老三媳婦怎麽沒見著你這麽對待?你就作吧,作得咱家大禍臨頭,你就知道錯了!”

“什麽叫咱家大禍臨頭,她洪氏一個四品地方官家的閨女,別說她現在攀上了皇後,就算是貴為皇後,能拿咱家怎麽樣!”敬亭侯夫人冷笑嘴硬道。

“所以說婦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,一朝天子一朝臣,咱們家是從龍之功才被先帝封了侯,可你別忘了現在這位可不是先帝的親兒子。本侯不跟你說了,你明兒個就去宮裏把老六媳婦接回來去!”

敬亭侯夫人沒料到丈夫會這麽說,瞠大眼睛尖聲道:“我不去!”

“你不去也不行,本侯命你去!”說完,敬亭侯便甩袖子走了。

淑湘館中,陳六連連冷笑。

胡姨娘瞅了他一眼,小意道:“聽說侯爺在正院裏發了脾氣。爺,若不您就示個弱吧,進宮將太太接回來,也免得夫人和侯爺鬧別扭。”

“爺不去!”

“爺……”

“有完沒完?”陳六冷目瞅了她一眼,胡姨娘頓時不敢吱聲了。

過了會兒,瞅著陳六臉色好了些,她才與他說起盼哥兒來。

盼哥兒乃是胡姨娘所出,一直養在淑湘館裏。當年胡姨娘就是憑著肚子裏的盼哥兒,才能以外室的身份入了敬亭侯府。六房中誰人不知,六爺最是疼愛這個獨子,連胡姨娘在六房都是獨一份的體面。

當年胡姨娘誕下盼哥兒,陳六也曾動過讓洪蘭溪養的意思,可惜盼哥兒自打去了正房後,就格外多災多難,隔三差五就生病。差點沒養活,才又回到胡姨娘的身邊。

為此,陳六與洪蘭溪沒少鬧出齟齬,這裏就暫且不提。

胡姨娘特別愛在陳六面前說一些盼哥兒的事,大抵是就這麽一個兒子,陳六平時也挺喜歡聽的,可今兒也不知怎麽了,總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。

胡姨娘含笑的眼中閃過一絲鋒芒,最好永遠不回來!

敬亭侯夫人遞牌子進了宮,先是恭恭敬敬地來給皇後請了安,才被領去靜恬齋。

靜恬齋是位於坤寧宮靠西北角的一處配殿,一般都是客居之用。

期間敬亭侯夫人和洪蘭溪之間發生了什麽,無人得知,總而言之敬亭侯夫人鎩羽而歸。

收到消息的秦明月嘆了口氣,往靜恬齋去了。

洪蘭溪眼圈微紅,看著秦明月後強撐出一抹笑,顯然她的不回惹來敬亭侯夫人的惱羞成怒,說的話不怎麽好聽。

“真想好了?”

其實之所以會這麽問,倒不是秦明月有勸阻之意。

於她來想,不想過了就不過了,可洪蘭溪畢竟是本土女子,在這種教條森嚴的環境下長大的女子,和離與她們來說是極其不可思議的事。她不想洪蘭溪只是一時沖動,扭頭卻後悔了。尤其若真是和離,需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,畢竟輿論從來不會站在女方這一邊。

“真想好了,就怕給皇後娘娘添麻煩。”洪蘭溪堅定道,一貫是宛若一灘死水的臉上終於帶了點屬於生機的意味。

其實洪蘭溪早就有這種想法了,只是就如同秦明月所想,和離對一個女子來說,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情。不是逼到沒辦法過,沒人想去和離。且不提和一個侯府的公子和離有多麽困難,未來世俗的眼光與其他一些別的東西都需考量。然後就這麽考量著,總是念頭剛升起就不翼而飛了。

可洪蘭溪突然就不想忍了,在他不分青紅皂白就來斥罵她之時,在他不信自己抱病在身硬把她拖下床之時,在小倩奄奄一息不知死活之時,她突然就絕望了,也想開了。

總會去想兩人為何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,期間種種原因太多。有外力的作祟,有性格使然,也有自己早就心灰意冷。在他一次又一次輕易就被人唆使誤會自己的時候,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決定哪怕艱難險阻,也要跟他過下去,卻突然有個女人大著肚子上了門的時候,在自己流掉肚子裏孩子的時候,在他和胡姨娘一同抱著那個孩子相視而笑的時候……

也許那個時候她大概就已經死心了吧,卻還是不想放棄。

可她現在不想等了。

“這不叫什麽麻煩,只要你想好就成。只是你和離之後打算去哪兒?去山東?”洪大人如今在山東的某個府城任知州,從三品降到五品,這可不是所謂的明升暗降,而是遭到了貶斥。

具體原因不得而知,不過秦明月並沒有想徇私的念頭,畢竟這是先帝朝的事,哪怕是祁煊辦起這種事也酌量一二。

洪蘭溪面色一暗,咬了咬下唇,顯然也是還沒想好的。

見她這樣,秦明月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。想了想後,道:“若不,就留在宮中做個女官吧。倘若實在不想留在宮中,我還另有一事你可去做,我打算在京城辦一家女子書院……”

陳六是在淑湘館裏得知洪蘭溪要和自己和離的事。

來敬亭侯府傳話的是宮裏皇後娘娘派來的人,說得很隱晦,但大體意思敬亭侯夫人卻是聽明白了。

她頓時慌了神,忙讓人給陳六傳話。

陳六當時正倚在大炕上,讓胡姨娘捏著肩膀,聽完李媽媽的話,他震驚地一把就將胡姨娘掀到了一旁,當即就往正院裏去了。

從正院裏出來後,陳六去了書房。將裏面所有的東西都砸了,人也整整一夜沒睡。

次日他便去了南寧公府找孫珩。

孫珩觍著臉為平時一同胡天胡地的豬朋狗友求到祁煊面前,祁煊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,只能扭頭和秦明月商量。

秦明月想了想,去問洪蘭溪的意思,洪蘭溪清楚陳六的性格,若是不見他,指不定他會鬧出什麽事來,所以答應與他見一面。

兩人見面發生了什麽,誰也不知道,不過陳六離開的時候臉色十分難看,回去後就遞了一張和離書進宮。

自此兩人終於算是和離了,洪蘭溪也沒出宮,暫時留在宮裏做了女官。

轉眼間天就涼了,京城的天熱起來很熱,冷起來很冷。前幾日還是一副秋老虎肆掠的模樣,被北風一吹,樹上枯黃的樹葉沒了,似乎冬天也來了。

鹹若館寂靜得仿若無人之地,這兩日太後的心情不大好,上上下下噤若寒蟬。

東暖閣太後的臥房裏,蘭書想了想,低聲對太後道:“娘娘,若不咱們找個太醫來看看吧?”

太後似乎受了驚,猛地一下擡起頭來,“不可,不可!”

其實蘭書也知道不可,這事鬧出來可是滔天大禍,可若是……

“也許是咱們多想了,說不定過陣子該來的它就來了。”蘭書只能這麽安慰道。

可太後卻是一臉天要塌下來的模樣,惶惶不安。

她這陣子感覺十分不對,總是想惡心,月事也沒來。她的月事向來很準,所以她忍不住想到之前那次忘了服藥。

而蘭書也想到了這茬,主仆兩人頓時感覺天都要塌了。這也就罷了,關鍵兩人還要瞞著藍庭,只能硬生生地忍著,瞅著他不在的時候才敢說兩句。

就這麽壓抑著,太後心裏總是惴惴的,越是覺得自己恐怕惹出了大禍。為什麽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過,偏偏這次……

“不行,本宮還是要出宮一趟……”想了想,太後道。

正說著,藍庭從外面走進來,一面疑惑地望著太後:“怎麽想起要出宮了?”

太後一臉蒼白,想要壓制心中的倉皇,卻怎麽壓制不了。蘭書見此,怕她說漏了嘴,忙道:“夫人她身上有些不爽,太後娘娘心裏擔憂,所以想出宮看看。”

“對對,是我娘身上不爽快,我也很長時間沒看到她老人家了,想回承恩公府看看……”

藍庭狐疑地看了看兩人,尤其看著蘭書的眼神格外不善,到底沒再說什麽。

蘭書被藍庭這麽看了一眼,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。

以前藍庭礙於她打小就在太後身邊服侍,所以對她十分和善。可自打他漸漸控制不住情緒後,每次太後外出時,便命自己看著他,他就看自己越來越不善了。

怎麽說呢?那感覺就好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住。

蘭書也不知為何會有這種感覺,但每次被藍庭這麽看著的時候,她就不免想起先帝還在時,有幾個低位的小嬪妃對當時的皇後不敬,扭頭莫名其妙就死了。死狀奇慘,因為查不出是誰幹下的,再加上對方出身微寒,在後宮裏也沒什麽人重視,事後便不了了之了。

不過最後還是被太後發現是藍庭幹的,之後一再約束,他才再沒有做出這種驚世駭俗之事。可蘭書依舊還記得,最後一次她奉命前去捂住那事,當時她看了一眼那美人的死狀,連著做了半個月的噩夢。

明明是埋藏在記憶中很久遠的事情,據現在也是十多年了,可那記憶卻是出奇的清晰。

蘭書按下惴惴不安的心,眉心一跳一跳地疼。

太後想出宮,可沒有那麽簡單。

得向太皇太後報備,內務府需準備儀仗鳳輦,且隨身還需有人護駕。

這麽一攤子下來,自然場面不小。即使太後一再要求從簡,說只回去看看就歸,可還是傳到了秦明月的耳裏。

她去了慈寧宮一趟,為了以示孝道想陪伴太後出宮,因太後極力拒絕,她也沒再強求。

到了這一日,太後坐著一輛十分不起眼的馬車,由一隊羽林衛護持著出宮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洪蘭溪就是當下非典型的正房太太,為姨娘欺壓,不受婆婆待見,本和丈夫琴瑟和諧,卻因為各種外力(當然也有自身原因),而漸行漸遠。唯一有區別的大概就是換成別人估計會越來越慘,說不定哪天活不下去了。而她還有助力,快刀斬亂麻,開始新的生活。

每次寫到這種因為各種各樣原因而包子的角色,就想擼袖子上去幫她虐一把渣們。所以面面開了本包子虐渣快穿文的預收,打算寵妾寫完了更。有興趣的可以戳進專門收藏一發哦~(≧▽≦)/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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